还原摄影史上的战争之王

胡一杨

“唯一的布雷迪传记”
文/编译/史亭玉
<<新周刊>>第404期
      布雷迪善用为名人政客拍摄的机会为自己赢得名利，也通过战地拍摄让美国人见识了真正的战争。威尔逊笔下的布雷迪一生跌宕起伏，充满神秘色彩。
      他是纪实摄影之父，是美国南北战争的记录者。他镜头下展现的是美国国家肖像：五美元钞票上的林肯头像、林肯头像的美分硬币、美国邮政于1869年发行的林肯邮票，用的都是他拍摄的照片。他就是马修·布雷迪（Mathew Brady），美国的“世纪摄影师”。

　　2013年8月出版的《马修·布雷迪:国家肖像》（Mathew Brady: Portraits of a Nation）被认为是摄影粉和南北战争历史粉的必读书。作为布雷迪传记，新书“行云流水，史料翔实”（《波士顿环球报》评论）, “紧凑而扣人心悬”(《纽约时报》评论)，是“美国历史的精彩脚注”(合众社书评)和“呕心沥血之作”(《纽约时报书评》评语)。

　　传记作者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是资深媒体人，还是传记《冒险之王》的作者。威尔逊成功地还原了布雷迪这一美国历史的传奇人物，新书被称为“唯一的布雷迪传记”。

　　威尔逊的突破在于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布雷迪: 他还是精明的商人——19世纪就深谙广告宣传之道。布雷迪在开始摄影生涯之初，就善用为名人政客拍摄的机会为自己赢得名与利。他为多位总统和总统夫人、参议员、将军、作家、诗人、演员拍摄肖像，更懂得将权贵名流肖像挂在个人工作室和画廊做“活广告”。在事业巅峰，他的个人画廊中悬挂超过千幅照片。

　　布雷迪更是卓越的视觉艺术家：他创新地将移动暗房搬到战地，让美国人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战争。布雷迪记录了美国19世纪最为经典和最为沉重的时刻，他和助手们为南北战争拍摄了逾万张照片，绝大部分被美国国会图书馆和美国国家文献局收藏，成为历史学家和公众了解内战历史的绝佳史料。

　　威尔逊笔下的布雷迪，一生跌宕起伏。盛年，他拍摄的名人政客数不胜数，单是为18位美国总统拍摄肖像就已令人折服，但他的成功还远不限于此。他的客户名单星光熠熠：诗人惠特曼、小说家爱伦·坡、作家马克·吐温、发明家爱迪生、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七世。晚年，他负债累累，因为视力衰退而被迫放弃摄影。他更惨遭车祸，由于并发症在孤寂贫困中去世。威尔逊找到1830年的美国人口普查原始材料，才印证了布雷迪属于爱尔兰移民后裔以及有五位兄弟姐妹这一事实。

　　布雷迪一生充满神秘色彩，令他声名鹊起的战争照片有各种传说。有版本说布雷迪并非这些伟大照片的真正操刀人，他只是在旁把关指导，真正拍摄的是他聘请的助手们；还有人推测，署名布雷迪的作品根本就是布雷迪将他人作品占为己有；更有指控者说布雷迪作假，说他指使助手们将士兵的尸体凌乱地堆放在一起，来造成触目惊心的效果。

　　威尔逊没有妄下结论，基于史料和文献，他的传记追随三条主线：布雷迪的事业起伏、美国历史进程和摄影技术的演变。威尔逊在扉页引用了惠特曼对布雷迪的评价，为传记奠定了基调：“作为艺术家，布雷迪值得褒奖,他的肖像作品中有着特殊的生气和在其他同类作品中鲜有见到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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