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双年展·看不见的词语

百秋

上海双年展·看不见的词语

——江福来访谈

文/刘晶晶、朱质慧

就拉丁语和意大利语而言“设计”一词在过去和现在所代表的含义并不一样。

在近代史中，设计有着很明确的定位，它是一种想象力，即你如何去设计一样物品，如何将日常物品的实用性和外观形态的美感兼顾在一起。我们可以说设计是把想象力融进了现实生活中。但是当我们追溯设计一词的词源．它其实来自拉丁语“signum”，中世纪古英语是“signe”现在的英语就是“sign”,意味着你工作时所留下的痕迹，一种对轮廓、足迹的描绘和追溯是一个物品最后的完成状态，一种迹象、一个符号．这很有趣．每次当我们提到历史上的“sign ”一词．我们就会提到艺术．

而在古希腊没有“设计”一词．我之前说过英文“sign” 一词来自拉丁语，但古希腊里没有“设计”一词，甚至也没有专门的“艺术”一词因为在古希腊艺术即是当时的物品，那些作为时尚出现在生活里的东西．例如庙宇雕塑它们没有任何的不同，所以你不需要另创造词汇来显示这一区别．只有当艺术和日常生活单独分开之后．它才被作为一个独立的词汇强调。在古希腊所有的一切都是融在人类生活的实践经验中的．而这正是我们当代生活所缺乏的东西我们需要把一切：文化的艺术的，宗教的… … 融合在我们的生活中，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字面上的东西去观望。

设计是一个完美的行为．但如果走的更深一些，我们可以发现它是如何留下痕迹的。在意大利当我们绘画．例如画一张脸，这个行为在意大利叫“disegno” （意大利语设计的意思）这样你就对“设计”一词的来源很清楚，它是一种赋予形状．赋予外表的行为．作为聚焦于艺术经验而言．带有哲学或逻辑学上的含义。

那么艺术和设计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艺术如何关注到设计，当我们开始讨论艺术和设计之间的区别时．我们必须追溯它们的来源。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首先关于当代艺术的起源我们需要提到马塞尔·杜尚，是他提出了“艺术”这一概念．当然我并不认为他创造了这一概念，但他向人们清楚地显示了何为“艺术”即“艺术”并不仅仅是绘画雕塑一类，它是一种对已存概念的重新定义。例如当他把自行车这样一个物体放到画廊这一空间时（他第一件现成品作品《自行车轮》) ．自行车这一生活用品在艺术背景里就俨然成为了一件艺术作品。杜尚重新设计了物品的概念。他迫使你对物品的价值本身进行重新思考，一样存在的事物所包含的复杂价值。艺术家本人并没有具体创作什么东西．他总是把一系列的物品放到一个概念的框架里他是把“设计”作为了一种素材来为他的创作服务。他的意义就在于他赋予了已存在的事物一种新的价值含义。他的这一思维方式是现代艺术的真正开始。然后它又演变成各种行为的艺术观念．例如波普文化．所以我不认为艺术就是美的表现，至少在上世纪末．艺术是一种对知识的实践行为，更清楚地来说就是你怎么去观察，去看待一样事物。如果你对自己的日常生活有意识，意识到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之间的彼此关联,你就明白艺术它必须关注日常行为,必须关注精神世界．它关系到一种未来生活可能性的产生。所以从某点而言，设计是在处理实际生活．而艺术却是利用设计来创造新的历史，新的未来．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叫超设计。这是一次很好的阐明艺术和设计之间关联的机会。现代艺术就是对存在事物的重新设计和认识．去发现人们没有注意到的事物的另一面，从而对已存在的生活状态进行反思和重新认识．这也就说到了我们现在的问题超设计中的“超”这一词的含义。
很多人对于“hyper”一词究竟该怎么解释心存疑问，此外为什么不用“super”一词也有着相当多的争议．这说起来相当有趣．因为它涉及到了我们在用英文翻译这一术语时所碰到的一大问题。比如尼采的思想英文翻译时，把德文的超人一词直接翻译成“superman”，在德文中这词为“Ｕｂｅｍｅｎｓｃｈ”而英文是“superman”你们知道西方的很多词都来自希腊语汇。举个例子，柏拉图说过“Hyper Ouranos”意思是“超越天空的世界”(The World Beyond the Sky) ．这是一种理念上的表达,也就是说“Hyper”一词更多层面上可以解释为超越，就好像我们说的超越设计本身，所以我认为选用“hyper” 更为恰当，它融合了更多的含义。现代艺术给了你一种发现未知的可能性．或者说它帮助你对已知的东西重新思考。这是件很有趣的事,因为当代艺术所要表述的东西并不关注当代本身．它总是走得更远。我们可以看见艺术是怎样和许多事物产生关联的，比如经济、政治、历史、工业等等，所以艺术绝不仅仅是表达美，它更多是对生活的关注和思考。

关于超设计这一概念．我想我理解人们对这一名称的最初反应，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时．wow ．我觉得有些过于野心勃勃了．不过当更深入地去理解这一概念时．我感受到了很有趣的一点就是在上海这座城市里举行的一场超设计的展览我觉得从某种角度而言．很能反映一些东西。**尤其是上海，它正在重新定位自己．有点像设计．重新设计。这个城市正在寻找着一种让世人惊叹的魅力。我想说当我们在尽力建造一个巨大的城市时．我们也在不断地制造过多的超越，我们运用我们的技术来拼命推动这个城市的发展，但事实是在某些方面，它显得有些过头了，一种有些过度超额无节制的使用或者说提前透支了未来世界里的一部分积蓄和能量。同时．超设计也可以理解成为一种再现．对日常生活的再现，不过艺术总是更深一层地进入真实里去，艺术有它的双重性，它连接了过去与将来．连接了现实与梦想，所以让我们借助超设计这一概念来把各种已存在的事物综合起来。当然你可以说它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词语，我的意思是它有点像一种关联一种野心，任何东西，我们都可以认为是超设计．

此外．关于“超”一词我还想提到一点．在世界上的许多大城市人们为了显示经济实力纷纷建造摩天大厦．但很可能对人们实际生活而言并没有这个必要．但它却成为了一种象征。那些大楼就好像在证明我们的技术人才等等有多么强大。所以．这也是很值得思考的一点hyper 一词运用过度,它也有摧毁作用，因为它也是一种竞争，我觉得如今的上海从某方面来说就是一个“hyper city”一个超城市。意思是．很多时候我们的行为．我们的创造，更多是为了向世界显示出我们的经济实力．我们的强盛但并不是真正从人们的实际需要来出发打个比方有人花了许多钱去创作一样作品．但那不是艺术．那只是象征了他的经济实力．所以从逻辑上来说，这种行为更像一种游戏一场竞争的游戏。

我对于**没有做过特别的研究．但我认为．**现在更像一个品牌一个符号．虽然全世界都在讨论**，但真正了解**的又有多少？现在在西方，在欧洲讨论**艺术家时，我很困惑**艺术家代表什么。我想说件事，在一次会议上侯瀚如说，没有**艺术家；而轮到我说时，我说不仅**艺术家不存在．连**也不存在。我的意思是**实在太大，它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所以当我们说到**时，它更多是一个地名一种抽象的概念。应该更具体说．例如我对**艺术方面了解多少．而不是**现象。现在在意大利．有十几本书正在谈论新的**艺术。我还可以说些上海但没法说**，我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对我来说更像一个符号名词，这也是非常“超设计”的。

百秋

作者：马蒂尔德·特·海耶/德国
作品：假女性艺术家的生活（Fake Female Artist Lift）类型：录像装置
介绍：1969年生于法国斯特拉斯堡，现居德国柏林
在装置《假女性艺术家生活》中，马蒂尔德设计了几个看似橱窗模特的女子，是作家们（大多为男性）虚构的活跃在20世纪的艺术家，但小说中只提她们的生平事迹而没有描绘她们的外貌。海耶以她本人的容貌体态为原型，给模特设计服饰，装上内置扬声器。这是艺术家对自我的表达和审视，也令观众思考历史社会背景中女性艺术家身份的问题。
“身份”是许多女性艺术家关注的焦点问题。海耶在另外一些电影，戏剧作品中找到了表现身份问题的方式：通过一人扮演多个角色的方式，它探讨着自我，以及个人与政治，社会关系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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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泽直人／日本
作品：紧急出口（Emergency Exit） 类型：装置
介绍：1956年生于日本山梨，现居东京。
《紧急出口》是处处可见的标识，双年展厅中的“紧急出口”一改常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静止符号，而是动画，集故事性，趣味性，功能性，提示性于一身，日本艺术家深泽直人在人们日常生活汇总司空见惯的细节处发现了设计的基本元素。
深泽直人是日本知名的设计师，2003年他在东京建立了“深泽直人设计公司”，加入了日本“MUJI”公司的顾问委员会，他曾为苹果，爱普生，日立等公司作产品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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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东?西比克（西比克小组）/意大利
作品：新故事?新设计（New Stories New Design） 类型：录像，模型
介绍：1955年生于意大利斯科奥，现居维琴察。
安东?西比克是西比克小组的创始人，该工作室在1980年代后期建于米兰，是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工作室之一。
参展作品《新设计?新故事》是用不同的小的艺术空间，讲述了６个故事。用卡通摄影或者模型摄影做的这６件作品，有网页形式，动画形式，但所有东西都是由实物和实景的。
这件作品试图从不不同角度阐释设计体系，设计始于对现实生活中各种活动和各种关系的双重分析，设计也创造了新的商机。如作品中的“街头小贩”，从一片阿司匹林到一本诗集乃至一朵鲜花，随时随地满足行人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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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鲁炎/**
作品：眩（Dazzled） 类型：装置
介绍：1956年生于**北京，现居北京。
自1979年的“星星”美展开始，王鲁炎是**大陆最早参与艺术实践的艺术家之一。
近几年，王鲁炎制作了一系列具有高度隐喻性的机械发明。在作品《W自行车》中，经他改造的自行车向前骑时却会向后走，使人们以往骑自行车的传统经验全部失效。他还设计过一些图纸，一把手枪，一辆坦克，打出去既打死敌人的同时也会死自己，说明伤害的两面性。事实上，他的作品强调的是双向思维，并提出了这样一个观念问题：通过判断导致困惑，再判断导致再困惑。
王鲁炎为上海双年展制作的装置《眩》，也是他一贯艺术观念的延伸和发展。他将一个包括家居在内的房间整体翻转了90度，观众靠在现实空间的墙上，就等于躺在作品的地上。在《眩》不断改变（颠倒）观众，观众不断改变（颠倒）《眩》的互动中，观众是“眩”空间中令人晕眩，活动的作品有效部分，她们同环绕《眩》的五面镜子一起，建构了互为参照、折射、混淆、晕眩、游戏的艺术。正是由于艺术家的精心设计，才构成了判断和困惑关联的艺术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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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普拉门·德扬诺夫/保加利亚
作品：星球对比（Planets of Comparison） 类型：装置
介绍：1970年生于保加利亚索非亚市，现居奥地利维也纳。
艺术家喜欢用木质的材料做日常产品，各种小玩偶，也用木质来仿制其他材料的各种工业产品。
普拉门?德扬诺夫把自己的个人生活经历变成了艺术品，这不是传统意义上所说的“生活的艺术”或者“艺术的生活”而是利用市场、传播以及工业制造体系得机智策略重新构建自己的身份。
艺术家自身是一系列市场运作的产物，德扬诺夫将自己的名字进行细微的改动之后，它的产品就类似于品牌产品，所有的产品都可以归入德扬诺夫品牌的生产线。这些设计品是预先存在的，依照雕塑的规则和法度，并通过工匠的手工劳作之作。可是，它们一旦与德扬诺夫品牌并置，就不禁令人质疑作品的作者问题：因为创作这首先是它自身作品的主题和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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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计文于+朱卫兵/**
作品：鸟语花香的世界（A Wonderful World） 类型：装置
介绍：计文于1959年生于**上海，现居于上海。朱卫兵1971年生于**黑龙江牡丹江，现居上海。
计文于和朱卫兵是一对机智和勤奋的艺术家伉俪。本次参展的作品《鸟语花香的空间》营造了一个安逸，幸福，美满的小空间，他们置身状如鸟笼的玻璃罩，仰望着悬挂高处的鸟笼。在玻璃之外旋转着聊斋中的月光，并不是伴有世界各地发生地震，恐怖袭击等报道所制造的嘈杂声响。
艺术家夫妇强调作品的手工感，参展的布雕作品都是它们呢自己手工在制作。